《王维胜话陇原》第六十篇

走近《诗经》的时代

王维胜

黄河、洮河、大夏河，构成太极岛一幅令人神往的美丽图画。

在三河汇聚形成的那块沙洲上，碧水映衬着芦苇、荷叶、远山相依着蓝天、白云、风光秀丽、水鸟漫步，牧音放歌。这情景，不由得让人想到《诗经》中诗句：“关关雎鸠，在河之洲；窈窕淑女，君子好逑；参差荇菜，左右流之。 窈窕淑女，寤寐求之。”

产生于西周初年到春秋时期的数百年间的《诗经》，一向被人们认为是我国最早的诗歌总集。但在《诗经》之前有没有诗歌？回答是肯定的。

可究竟哪些诗歌是早于《诗经》之前的，历代学者却众说纷纭。

诗歌在文学产生之前，以口头形成的歌谣流传在人民中间的，比如花儿。它在现存的历史材料中，只留下了一鳞半爪的痕迹。远古歌谣直接产生于劳动的过程中，口耳相传，反映了原始人的集体劳动生活。它最初是与音乐结合在一起的，因而可说是劳动过程的动作和调节劳动步调的声音的再现，起着减轻和组织劳动的作用。

先秦时期，甘肃省境大部属雍、凉二州，旧称“雍凉之地”，

参观甘肃博物馆里，你会发现馆内珍藏着一批灵台白草坡出土的青铜器，这些青铜器带着浓郁的草原民族风格。据介绍，灵台这地方发现了八座西周墓，出土了三百多件青铜器。从这些出土文物中，能窥见到西周时期的临夏乃至甘肃。

大约在夏末商初的时代，东夷嬴氏部落的一部分，从山东逐渐迁徙至甘肃陕西交界处一带。他们的后代，有一个大名鼎鼎的名字，叫做——“秦”。

这大概是成文史以来，汉族先民在甘肃活动的最早记录。

而此时的陇原大地的土著居民为古羌人，史书中统称为“戎”。

甲骨文有“羌”字，象形为“牧羊人”，《礼记》描述古羌人为“披发遮面”的放牧人。上古时期，古羌人中先后出现过三位杰出的首领。炎帝，传说约在公元前29世纪，炎帝戎羌部的先族，是青藏高原西倾山、河曲一带的游牧部落，以牛为图腾。

夏商之交，秦的先民为商人养马、驾车，太戊之后，累计功劳，逐渐成为高级官员，担负为商护卫西翼的重要任务，即作为边防部队，抵御“西戎”的进攻。这正是《封神演义》所说的莽荒传说时代，也正是正值壮年的商纣王君临“天下”，统治着亚欧大陆最东端的华北平原的时代。

我们知道周代大约从不窋zhú开始，周先祖曾经迁徙至庆阳一带生活，后来又迁徙回陕西。这一时期与周人比邻而居的古羌人，羌与周相互通婚，逐渐接受了商周的农耕文化，而陇山山脉以西的古羌人，则依然保留了涿水草而居的草原文化。

陇山就是六盘山，陇山以西的地方就是陇右，古人以西为右，陇右在很多情况下指甘肃。比如主要居于河湟之间的古羌，因与外界接触较少，故发展程度低下，他们和周人的距离慢慢拉开了，向草原深处发展。逐渐成了汉藏语系、藏缅语族的羌族，主要聚居在阿坝和甘孜、贵州铜仁高山或半山地带。青海、甘肃祁连山一带的羌人则完全藏化成藏民或土族，仍以游牧为业，随季节而迁徙。

周先祖在庆阳时，秦人先民居住在西犬丘，即礼县、清水县和张家川县一带。一部分羌族迁徙到庆阳、陇南等地，就和秦人先民争地盘，发生了激烈冲突，史称“西戎暴起”。古羌人抢占了犬丘，消灭了秦人。周王下令其他地方的秦人还击，拉开了秦人与戎狄互相攻击几百年的序幕。

结果大家都知道，羌人打不过秦人，跑到中原。

除了仍然留在河湟流域的羌人仍从事牧业外，凡迁徙到其他地方的，即种谷麦。

说简单点，牧民变成了农民。

史料记载，陇西先零等羌，收获谷数十万斛，在北地郡建立政权，羌民在灵州的丁奚城，如今的宁夏灵武县，开辟了许多农田。当然，畜牧业仍在羌族中仍居于重要地位，但有了变化，除游牧外，定居畜牧发展迅速。如婼羌，改变了以前随畜逐水草、打猎、采集的游牧生活，过起了游牧或半定居生活。

西羌家畜，马骡驴牛羊等，既是生产运输工具，又是衣食之源，故“以畜产为命”。畜牧业发达，各部落的牲畜动辄以万计，东汉经常借故出兵掠夺，以致西羌“降俘载路，牛羊满山”。如西汉时赵充国击败先零羌，“掳马牛羊十万余头，车四千余辆”。

随着农耕技术的起步，羌人的手工业亦达到一定水平。

他们除了制造曰常生产、生活用品外，还能制造车辆及武器。据史料记载，羌人在西汉时不仅能够使用铁矛、弓箭，还能制造铠、弩、刀、矛、战楯、匕首等。

魏晋南北朝时，凉州河湟地区羌民还与汉人，参与各种城镇和桥梁建设，如西秦的新城勇士城、苑川西城、嵻崀城，以及吐谷浑之河厉桥等，均有羌族人民的一份辛勤劳动。与此同时，对外交流也逐渐增多。史书称“天下扰乱，唯河西独安。而姑臧（今甘肃省武威市）称为富邑，通货羌胡，市曰四合。每居县者，不盈数月，辄至丰积”。羌人用畜产品与汉人交换布、茶、粮食及非铜、铁的手工业制品。

《诗经》中美好景象出现了，周使天下臣服，万民景仰，周边戎、羌等民族归周王朝统治。周王的的恩泽如风吹草木，雨洒原野给了全国的人民。这些赞美不免有些夸大之辞。但西周是先秦儒家们最向往的时代，就像孔子提倡的周礼。

王维胜、中国作家协会会员、茅盾奖入围作家。出版长篇小说《黄蜡烛》、《双城》、《打马走过草地》、《花儿》；传记《胡廷珍传奇》、《马殿选传奇》；大型旅游散文集《寻古探幽览胜》；网络小说《王维胜揭秘马仲英》。曾获《小说选刊》笔会奖、黄河文学获、敦煌文艺奖等多种奖项。长篇小说《花儿》入围第九届茅盾文学奖，获第六届黄河文学奖，第八届敦煌文艺奖。

主 编：陈华、凌峰

副主编:牛占虎、鲁世发、郗建农

编 审:牛占虎、陈南海

编 辑:癿倩倩、陈亮、魏丁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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