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王维胜话陇原》第69篇

西戎霸主秦穆公

王维胜

襄公得其名，穆公得其实！

这是史书上流传的一句话，主要是赞扬秦襄公与秦穆公这两位国君。

秦襄公的先人们，只不过是周朝的大夫而已。到了秦襄公时期，他抓住了两次机会，第一次是末代天子周幽王烽火戏诸侯，申候联合犬戎攻打镐京，秦襄公带着少数的家兵跟晋、卫两国一起勒王，赶走了犬戎，收复了京城。新上任的周平王姬宜臼论功行赏，把秦的等级生了一级，从卿大夫提到了诸侯，爵位伯爵。第二次是护驾周平王迁都洛阳，自此西周灭亡，春秋开始。秦襄公被册封为诸侯，让他建立封国，并把岐山以西的土地作为秦国的领土。秦人的地位显著提高。这就是秦襄公得其名。

秦国表面上看起来和楚，齐，晋等国一样，都是周册封的一方诸侯国，其实古今一理，弱国无外交，实力弱，话语权就小，影响也低。

地处西北的秦国，就是这样一个没有影响力的小国、弱国。实际上周平王说得很明白：“戎无道，侵夺我岐、丰之地，秦能攻逐戎，即有其地。”也就是说，他封的只是一个名号。只要你有本事，打到哪里，哪里就是你的地盘。

虽然秦国取得了与其他诸侯国平等的地位，但对岐、丰之地，只是名义上的领土主权。要真正占据这块封地，要靠实力说话，要跟犬戎，西戎浴血奋战。

岐山以西的地方基本上是黄沙漫天，一片贫瘠的不毛之地，而且那里盘踞着很多西戎人，接下来的一百三十年内，秦文公、秦静公、秦宪公、秦出子、秦武公、秦德公、秦宣公、秦成公八个君主，一边攻打西戎人，一边吞并着周围的弱小部落，领土略有扩大，但是与西戎人的斗争一直没有取得最后的胜利，直到秦穆公嬴任，这个目标才最终实现，因此说穆公得其实。

秦穆公，名任好，在位39年。他是秦德公少子、秦成公之弟。

公元前628年冬天，春秋五霸中第二位霸主，开创了晋国长达百年的霸业的晋主文公寿终正寝，离开了这个世界。元首的生老病死，始终是国家的头等大事。这件大事发生前夕，郑国为了避免战乱，请求秦国派遣人员帮助守城，秦穆公就派大夫杞子前去郑国协助守城。杞子得知消息，第一时间从郑国派人送信给秦穆公：“郑国人将北门的钥匙交给了我，如果此时悄悄地派军队来，就能拿下郑国。”

秦穆公心动了，问计于蹇叔和百里奚。

蹇叔是春秋时著名的政治家和军事家，担任上大夫兼右相。百里奚是秦穆公用五张黑羊皮从市井换回的一代名相、贤臣，著名的政治家、思想家，又称五羖大夫。两人智谋高远，冒死劝谏秦穆公不要采取这次冒险的军事行动，他们提出的理由是：秦国军队长途偷袭，不能保密，劳师远征，郑国也会有准备，不会获胜。

一句话，出战对秦国不利，可是秦穆公不听，坚持东征。

因为此时秦穆公企图向东争霸中原，但由于向东的通路为晋国所阻，扶立了晋国三代君主的秦穆公，眼睁睁看着晋文公当了霸主，实在是心中不忿。

秦穆公下令，孟明视、西乞术、白乞丙三位大将，率大军浩浩荡荡进军。

百里奚和蹇叔含泪送行，断言秦军定在崤山为晋所败。结果不出所料，秦军行军至滑，如今的河南偃师，探马来报：郑军已有防备，设下埋伏。孟明视下令折返，但秦军不愿无功而返，在往回撤兵的半路上灭了滑国。

滑国虽小，可是晋国的同姓之国。

当时晋正逢国丧，晋文公尸骨未寒，尚未下葬。太子晋襄公刚刚即位，得知秦国乘人之危，消灭滑国，愤怒地说：“秦国欺人太甚，乘我丧父，大兵压境，攻灭我的同姓之国。”于是将丧服染成黑色，联合姜戎，在崤山谷中设下埋伏。当秦军到达晋军伏击圈后，遭到突然攻击，致使全军覆没，孟明视等三员大将被活捉。

晋文公的夫人文嬴是秦穆公女儿，她出面要求晋襄公将三位秦将释放，让他们回秦受罚，以免影响两国关系。三位秦将才得脱身回秦。

秦军挥师东进，却只收获了累累白骨和血的教训。

但是秦穆公仍不回头，连续发动二次征战。

公元前659年，秦穆公亲自带兵讨伐茅津的戎人，也就是现在的山西芮城。

公元前624年，秦穆公亲自率兵讨伐晋国，渡过黄河以后，将渡船全部焚毁，表示誓死克敌的决心。秦军夺得王宫和郊，现在的山西闻喜西。晋军拒不出战，秦军从茅津渡过黄河，到南岸崤地，在当年的战场为战死将士堆土树立标记，然后回国。

两次征战效果不怎么样，在执政的最后几年，秦穆公这次回头了。

他改变了东进战略，转而采用向西发展战略。

秦军出征西戎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，包围了绵诸，在酒樽之下活捉了绵诸王。秦穆公乘胜前进，二十多个戎狄小国先后归服了秦国。秦国辟地千里，国界南至秦岭，西达狄道，现在的临洮；北至朐衍戎，现在的宁夏盐池，东到黄河，史称“穆公赵霸西戎”。周襄王加封秦穆公为西方诸侯伯，送了金鼓，以表示祝贺。

秦穆公兼并西戎二十国，开疆拓土，为四百年后秦统一中国奠定了基石，秦国在函谷关以西一带称霸，史称“称霸西戎”。

王维胜、中国作家协会会员、茅盾奖入围作家。出版长篇小说《黄蜡烛》、《双城》、《打马走过草地》、《花儿》；传记《胡廷珍传奇》、《马殿选传奇》；大型旅游散文集《寻古探幽览胜》；网络小说《王维胜揭秘马仲英》。曾获《小说选刊》笔会奖、黄河文学获、敦煌文艺奖等多种奖项。长篇小说《花儿》入围第九届茅盾文学奖，获第六届黄河文学奖，第八届敦煌文艺奖。

主 编：陈华、凌峰

副主编:牛占虎、鲁世发、郗建农

编 审:牛占虎、陈南海

编 辑:癿倩倩、陈亮、魏丁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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